庆历七年的初春荒北城外的演武谷依旧寒风刺骨但谷中的肃杀之气却蒸腾如沸。
白起立于高坡之上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视着下方已完成初步协同演练的大雪龙骑与秦锐士。
重骑如铁壁推进轻骑似毒蛇游弋弓骑箭雨如蝗工程兵操控的连弩车发出令人牙酸的绞弦声——四兵种在杀神严苛到极致的操练下正逐渐褪去旧日单一的骑兵锋芒凝练成一台精密、致命、兼具力量与技巧的战争机器。
“变阵!锋矢转鹤翼!”白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士兵紧绷的神经上。
令旗挥动下方庞大的军阵如同精密的齿轮骤然咬合、转动。
中央的重骑营迅速由密集楔形向两翼展开轻骑与弓骑则如灵动的羽翼填充缝隙整个过程在沉重的甲胄碰撞与战马嘶鸣中完成虽仍有细微滞涩却已初见钢铁洪流的雏形。
“禀大帅!”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凛冬的寒意“不良帅急报南境十万大山‘黑风涧’慕容氏祖祠异动加剧能量波动与‘寒渊祠’‘牧者’气息吻合度升至八成!且…神庙外围执事活动频繁疑似有新的力量在集结窥探!” 白起面具下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唯有那握紧令旗的手指指节微微发白。
“知道了。
”他声音淡漠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唯有熟悉他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平静下汹涌的杀意。
“告诉主上十日之内此军可战。
神庙?牧者?正好用他们的血为吾等新刃开锋!”他猛地将令旗向下一劈指向山谷尽头一处模拟的坚固土垒“目标前方‘敌’寨!重骑破门轻骑绞杀溃兵弓骑压制箭楼工程兵——轰开它!” “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震得谷中积雪簌簌落下。
战争机器的轰鸣再次响彻荒北的天空。
南庆京都御书房。
炉火熊熊却驱不散庆帝眉宇间凝结的冰寒。
他负手立于巨大的雕花窗棂前明黄色的龙袍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寂与沉重。
窗外京都的雪已开始消融露出被掩盖的朱墙与琉璃瓦但这座帝国心脏深处涌动的暗流却比这倒春寒更刺骨。
范闲垂手侍立在下紫袍的下摆沾着未化的雪水带来一丝寒意。
他保持着绝对的恭谨眼观鼻鼻观心但紧绷的脊背和微微低垂的眼帘却泄露着内心的沉重。
御案上那份由他呈上的、关于荒北新式火药威力的密报纸张的边角已被庆帝无意识摩挲得起了毛边。
“粮秣堆积如山刀枪寒光映日…好好一个励精图治的荒北王!”庆帝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缓缓转过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暖阁的氤氲直刺范闲的眼底。
“范闲你告诉朕一个被贬斥到鸟不拉屎的荒北之地的弃子身边只有数百老弱残兵他是如何在短短几年内做到这一切的?嗯?” “陛下…”范闲喉头滚动压下翻涌的情绪斟酌着词句“九皇子…叶宇殿下赴荒北时确实势单力薄。
然其收拢流民开垦荒地筑城练兵…其志非小。
至于这远超常理的火药…臣愚钝实难揣测。
线报所言其声若惊雷光耀目破坚石洞铁甲…恐非人力所能及或…真有外力介入。
”他适时停住留下“神庙”二字不言而喻的余韵。
“外力?神庙?”庆帝咀嚼着这两个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扭曲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深深的忌惮和一丝被冒犯的狂怒。
“朕富有四海工部火药作汇聚天下能工巧匠数十年之功所造之物不过烟花、开矿之用!他叶宇凭什么?!凭他那点可怜的人手?还是凭他那被毒坏了的身子骨?!”他猛地一掌拍在紫檀御案上沉重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里炸开震得笔架上的御笔都跳了一跳。
“朕不信!朕绝不信!”庆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的偏执与掌控欲被挑战的狂躁“荒北必有朕不知道的秘密!巨大的秘密!这秘密藏在那些日夜不息的工坊里藏在那些堆积如山的粮仓里藏在那些川流不息的车队里!盐铁、粮秣、军械…还有那该死的火药!朕要知道!朕必须知道他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他眼中的寒光几乎凝成实质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在范闲脸上逡巡。
“范闲你与叶宇旧日有些交情。
”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冰冷的试探带着帝王对臣子忠诚最深的拷问。
范闲心头警铃大作瞬间单膝跪地姿态谦卑而坦诚:“陛下明鉴!臣与九皇子昔日不过泛泛之交自其远赴荒北音讯几近断绝。
臣所得之讯息皆赖陛下天恩通过内库、鉴查院之渠道以及臣安插之暗线冒死传递!臣绝无半分隐瞒更不敢因昔日微末交情而误国事!臣之忠心天地可鉴!”言辞恳切将忠臣的惶恐与剖白演绎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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