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库房一役的尘埃落定并未立刻在紫禁城掀起滔天巨浪。
康熙以雷霆手腕趁着鳌拜党羽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以“君前失仪、心怀怨望、图谋不轨”等罪名迅速将其下狱并连夜调动可靠人手控制了步军统领衙门等关键位置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洗鳌拜的势力。
这场权力的更迭在宫廷内部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流血极少效率极高而这一切的基石便是韦小葆那场“完美”的擒拿。
次日清晨暖阳初升驱散了夜间的最后一丝寒意。
韦小葆在自己那间位于宫廷偏僻处、但此刻已无人敢小觑的住所内刚刚用罢一顿远比以往精致的早膳康熙身边的首领太监张德顺便亲自前来传旨。
“韦公公皇上在乾清宫西暖阁召见请您即刻过去。
”张德顺的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是一丝谄媚腰弯得极低。
宫里头没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
虽然细节无人知晓但“韦小葆在此次擒拿鳌拜中立下首功”的消息早已在最高层的太监和侍卫中小范围流传开来。
“有劳张公公亲自跑一趟我这就去。
”韦小葆从容起身脸上并无太多激动之色仿佛只是去进行一次寻常的汇报。
这份镇定让张德顺心中更是高看了几分。
乾清宫西暖阁是康熙日常处理政务、召见亲近臣工的地方氛围比正式的金銮殿要轻松许多。
韦小葆踏入暖阁时康熙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初发的嫩芽心情显然极佳。
“奴才韦小葆叩见皇上。
”韦小葆依礼参拜。
“快起来这里没外人不必多礼。
”康熙转过身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笑容亲手虚扶了一下“小葆你可知朕唤你来何事?” 韦小葆站起身略微沉吟答道:“可是为了昨日擒拿鳌拜后续之事?或是皇上对那‘科学’之法尚有疑问?”他故意将封赏之事略过显得并不急功近利。
康熙哈哈一笑走到御案前拿起一份早已拟好的明黄绢帛:“后续之事自有朕与诸位大臣料理。
今日唤你来是论功行赏!你昨日之功堪称擎天保驾朕心甚慰!” 他展开绢帛朗声宣读:“咨尔韦小葆性资聪敏器识宏深于擒拿权奸鳌拜一役中献策定计厥功至伟……特擢升尔为御前侍卫副总管赏宅邸一座(位于西城积水潭畔)黄金千两锦缎百匹钦此!” 御前侍卫副总管正四品武职天子近臣!这绝非虚衔而是手握实权、能时常面圣的要职!再加上那座显然价值不菲的宅邸和巨额赏赐这份封赏不可谓不厚重。
足以让任何一个初入官场的人欣喜若狂。
然而韦小葆听完脸上虽然适当地露出了“感激涕零”的神色但眼神深处却依旧是一片冷静的清明。
他再次跪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奴才……奴才何德何能蒙皇上如此天恩!奴才必当肝脑涂地以报皇上知遇之恩!”但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进行着成本效益分析和风险评估。
职位分析:御前侍卫副总管。
优点:接近权力核心信息渠道畅通拥有一定武装力量指挥权身份由暗转明摆脱“太监”阴影。
缺点:目标显眼易遭嫉妒暗算职责繁重需处理复杂人际关系。
赏赐分析:宅邸(固定资产改善生活品质可建立私人实验室)、黄金(启动资金用于后续“科研”及人际交往)、锦缎(奢侈品可用于赏赐或变现)。
综合评估:封赏符合预期利益大于风险。
需尽快适应新角色建立自身班底并将“科学”能力进一步转化为实际价值巩固地位。
“快平身。
”康熙将圣旨交给韦小葆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见韦小葆虽然激动却并无得意忘形之态心中更是满意。
他拉着韦小葆的手走到一旁的炕上坐下语气亲切地说道:“小葆你这御前侍卫副总管可不只是挂个名头。
朕的安全日后也要你多费心了。
另外朕对你那‘科学’之术实在是好奇得紧。
昨日那等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 终于问到核心了。
韦小葆知道展现价值的时候到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道:“回皇上奴才以为天地万物运行皆有其理如水往下流火向上燃这便是道理。
奴才所谓的‘科学’便是去发现、总结并利用这些道理。
” 他指了指窗外:“譬如昨日所用的滑轮绳索其核心道理便是‘杠杆原理’与‘滑轮组’通过巧妙的设计可以用很小的力气操控或承受极大的力量。
那红色烟雾是利用了一些药材本身具有的强烈刺激性通过物理方式让其快速扩散作用于人的眼睛口鼻属于‘化学’范畴。
最后那根长杆则是利用了‘重心’和‘力矩’的道理在他发力最不稳的时候轻轻一碰便能让他自行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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