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紧急求见如同一根突如其来的稻草暂时将楚惊鸿从溺毙般的逼问中拽出。
她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后背却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萧景玄闻言眸中那咄咄逼人的探究之色瞬间敛去恢复了帝王的深沉难测。
他直起身目光在楚惊鸿苍白如纸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未尽的审视也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兴味。
“看来爱卿今日是注定无法清闲了。
”他淡淡抛下这句话不再看她转身大步流星地随着那内侍离去。
玄色衣袍在细雨中翻飞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楚惊鸿僵立在窗前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笼罩的院门外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险些栽倒。
她慌忙扶住窗棂指尖冰凉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他走了但无形的压力却如同这连绵的阴雨弥漫在院落的每一个角落无处不在。
那句“另有消息来源”的诘问像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她缓缓摊开一直紧攥的手心那张被汗水浸得微皱的纸条静静躺着。
“青沙口清洗”、“御前茶”、“旧衣为饵”……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消息究竟是谁送的?目的何在?是善意提醒还是更恶毒的嫁祸?皇帝方才的逼问是确实不知还是在引导她主动暴露?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盘旋几乎要炸裂开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将纸条凑到鼻尖除了墨香和纸张本身的味道并无特殊气味。
笔迹潦草狂放显然是刻意伪装难以辨认。
【不能慌……】她深吸一口带着潮湿雨气的空气【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 她走到桌边就着烛火将纸条仔细焚毁看着那微小的火苗吞噬掉所有字迹最终化为一点灰烬。
无论送信者是谁这东西留着她就是催命符。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坐回椅中目光落在李德全送来的那几卷“不太紧要”的军报上。
皇帝让她看这些绝不仅仅是“熟悉”那么简单。
这既是试探她能力的鱼饵也是检验她忠诚的试金石。
她拿起最上面一卷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阅读。
上面记录着边境一些零星的摩擦和粮草调配情况看似琐碎平常。
但结合那纸条上的“青沙口清洗”再看这些例行公事般的汇报便觉其中暗流涌动仿佛平静水面下潜藏着噬人的漩涡。
时间在寂静和雨声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这次来的是李德全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参军事大人陛下口谕请您即刻前往大理寺诏狱。
” 楚惊鸿的心猛地一沉。
诏狱?那是关押重犯、审理要案的地方!皇帝让她去那里做什么?与南诏使团刺杀案有关?还是……与那纸条有关? “李公公可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她试探着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李德全垂着眼语气恭谨却疏离:“奴才不知。
陛下只吩咐请大人速去。
” 避无可避。
楚惊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裙深吸一口气:“有劳公公带路。
” 再次步入雨中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
穿过重重宫禁来到位于皇城西北角的大理寺。
此处气氛森严高墙铁门守卫皆是眼神锐利的禁军精锐与宫内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
诏狱更是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血腥、霉味和某种草药气的怪异味道。
甬道两侧是沉重的铁栅牢房偶尔能听到锁链拖地的声响和压抑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李德全引着她来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刑讯室外。
透过半开的门扉能看到萧景玄端坐于主位面沉如水。
下方跪着几人正是今日麟德殿上被拿下的南诏正使和那名行刺的“侍从”。
两人身上虽无明显外伤但脸色灰败眼神涣散显然已受过审讯。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垂手立在一旁气氛凝重。
“陛下楚参军事到了。
”李德全低声通传。
萧景玄抬眸目光越过众人落在门外的楚惊鸿身上。
“进来。
” 楚惊鸿依言走入依礼跪拜:“臣参见陛下。
” “平身。
”萧景玄语气平淡“一旁听着。
” “是。
”她起身默默退到角落阴影处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皇帝让她来听审南诏刺客?这又是何种用意? 审讯继续。
大理寺卿厉声质问南诏正使为何行刺受何人指使。
那南诏正使起初还咬牙硬撑声称乃是个人行为与南诏王庭无关。
但在大理寺卿抛出几项他们暗中与朝中某位官员往来的铁证后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指认了朝中一位负责边贸、与南诏素有往来的侍郎声称是受了此人蛊惑和协助意图制造混乱嫁祸他人。
楚惊鸿心中凛然。
果然牵扯到了朝中内鬼!这绝非简单的邦交摩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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